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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抗疫兒言】

2003年沙士爆發,中大醫學院兒科學系教授林鴻生醫生已在威院兒科工作,那時還是年輕前線醫生的他,心情比較輕鬆。17年後再次面對疫情,今次他的心情相對複雜,要背負的和需要考慮的事情也比當年初出茅廬時多。

林醫生笑言,確診個案中有愛活蹦亂跌的小孩,維持病房秩序反成為一大難題,「小朋友鍾意跑來跑去,平時護士可以入病房叫停佢哋,但隔離病房你好難衝入去。」

面對這埸前所未見的全球疫症,林醫生最深的感受是,除了緊守崗位做好個人及公共衞生之外,最重要的可能是要多一點溝通及同理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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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大醫學院兒科學系教授林鴻生醫生在病房內,總是穿着粉藍色的醫生制服,很少看到他穿起白袍,那種在胸口位置繡上自己名字的白袍,他也沒有。

林醫生說,他在英國受訓時已習慣接觸兒科病人時不穿白袍,一來是希望可以讓病人感覺親切一點,不要嚇怕患病的小孩子,二來是擔心白袍容易增加交叉感染的風險。

兒科向來在照顧病童的健康之餘,也重視他們的情緒,甚至連家人的心理狀況都要關顧。截至今年四月底,本港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中,共有71宗18歲以下的確診個案,包括13名留醫威爾斯親王醫院的病人,當中有幼兒,也有青少年。這些個案的共通點是他們都只有輕微症狀,甚至是無症狀的確診者。面對此類個案,林醫生認為最大挑戰是如何顧及公共衞生考慮之餘,又能盡量減少對他們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。

「我哋最重要嘅目標係唔畀病毒散播,用辦法將一啲冇病徵嘅小朋友困喺一個地方幾星期…… 你可以想像一個15、16歲嘅人,冇咩唔舒服,但又困住佢幾個禮拜,佢會唔會有心理陰影?」

少年人可以上網或用視像聊天解悶,幼兒病人則需要家人陪伴照顧。在病房設施許可下,家人可要求留院照顧年幼的確診者,但他們要先理解此安排存在限制,包括他們要冒着受感染的風險,即使無被感染,也因曾密切接觸患者而於出院後需再被隔離14天,「但要記得佢完全唔係病人嚟。公共衞生角度只係一個人嘅犧牲,但從個人出發就會問係咪真係要去到咁?」

事實是,不少父母都選擇犧牲,幸好暫時未有人因此染疫。但長時間留在隔離病房,他們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,疑問也特別多,例如孩子會否再被傳染?測試呈陰性又是否等於「斷尾」?面對尚有大量未知數的疫情,兒科專家也要多問同僚兼多看文獻惡補,「平時係間唔中睇一張紙,依家係日日都睇2、3張紙。而且現有資料係有關成年患者嘅較多,又可唔可以應用喺兒童身上呢?」最困難是要讓照顧者和患者理解隔離措施是考慮到社會整體益處,「要用時間解釋,正因為佢唔係好病,你更可以騰出時間同佢同埋佢嘅家人溝通。」

17年前沙士一役,林醫生已在威院兒科工作。雖然沒有加入俗稱「dirty」 team 的團隊,但晚間當值時亦需處理感染沙士病童的需要。當年作為年輕前線醫生的他,心情比較輕鬆而需要顧慮的事情也比較簡單。17年後再次面對疫情,或許因為年資較深,他的心情相對複雜,要背負的和需要考慮的事情也比當年初出茅廬時多。

這次疫情,威院兒科的處理跟成人內科大有不同。在兒科為照顧確診者而設立的團隊名為 「infectious diseases (ID) team」,避免標籤之為「dirty team」 ,亦會整個部門大部分同事輪流加入,希望達至共同抗疫的效果。在ID team工作,大家能更理解傳染病的防控,以及資源的調配。他笑言,確診個案中有愛活蹦亂跌的小孩,維持病房秩序反成為一大難題,「小朋友鍾意跑來跑去,平時護士可以入病房叫停佢哋,但隔離病房你好難衝入去。」文獻也許無法幫他解決此「疑難」,但今天已成為家長的他,或許會從日常教導孩子的經驗中找到答案。而這場疫症除了緊守崗位做好個人及公共衞生之外,最重要的可能是要多一點溝通及同理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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